她来不及问出口,陆薄言就牵起她的手,带着她穿过登机通道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?轻易就点燃他的怒火,又轻易就扑灭所有的火苗。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他却觉得某一个瞬间里,她确实给了他一个完整的世界。
下楼梯的时候更糟糕,郊外下午下了场雨,楼梯湿湿滑滑的还很脏,有轻微洁癖的苏简安走得想哭。 “别哭啊。”江少恺努力扬起唇角,“我还有话跟你说呢。简安,如果我真的没出息的被一颗子弹打死了,你帮我跟我爸妈说,我只是去找我奶奶了,让他们别伤心……”
此时,洛小夕已经快走到停车场了,她从出了酒吧开始就一直在失控地笑,笑声回荡在昏黄的路灯下,秦魏终于察觉出她的异常。 苏简安逞强:“还好。”人却不自觉的往陆薄言怀里缩,在她的印象里,陆薄言的怀抱是暖的。
陆薄言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:“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替江少恺道谢。” 她发动车子,红色的法拉利宛如一条游龙灵活的在车流中疾驰。
这时候苏简安才发现少了谁,问:“穆司爵呢?”陆薄言和沈越川都在,穆司爵应该也在才对啊。 陆薄言拉起苏简安的手,把玩着她手上剔透的玉镯:“光是你手上的这笔就三百万了,你年薪不过十万,还到下辈子?”
张玫一直在注意着苏亦承,见状跟着他上了车:“还没结束呢,你要去哪里?有什么急事吗?” “把话说清楚,我昨天怎么你了?”陆薄言扣着她,“说出来,我对你负责。”
直到呼吸不过来了,苏简安才把埋在外套里的脸抬起来,正好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,猛然醒悟她在干什么?简直比陆薄言还要流氓了好吗! 陆薄言刚转过身来,她就把围裙往陆薄言身上套,陆薄言躲了一下:“不要。”
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类似的重复着,似乎也不讨厌。 苏简安笑嘻嘻的凑下来:“我买完奶茶偷偷上楼去买的。怎么样,你喜欢吗?”
“……”苏简安一时哑然。 “我说的。”陆薄言动作优雅的呷了口酒,深沉的目光藏着不明的情绪。
他似笑非笑,唇角挂着一抹哂谑。 但先等到的是他的手机铃声,屏幕上现着苏简安的名字。
“小时候你真的忘了?”陆薄言盯着苏简安的眼睛,“还有一个月前的酒会上那次。” 现在终于有人替她收拾妥帖了陈璇璇,她相信以后陈璇璇就是开着装甲车也不敢撞她了。
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传来,陆薄言灭了烟走回去,苏简安站在床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,颈项上还有他刚才留下的红色痕迹。 “都想起来了?”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再次把她按到墙上,“算起来,你还欠我一次。”
陆薄言如实说:“没有。” “咳,我……擦汗,用完了,还你。”
和她熟悉的秘书欢呼起来,偷偷暗示她苏亦承在办公室里。 “不紧张?”
陆薄言那种人,他看起来无所不能,苏简安从未想过他会住院。 陆薄言的脚步顿住:“妈,有些事,我现在不能告诉你。”
“真仗义。”江少恺喝着熬得浓白的汤,“没白冒险救你。” 十几分钟后,苏简安从更衣室出来。
苏简安“哼”了声,跟着陆薄言上了观光电瓶车。 还是就像沈越川说的那样,她喜欢了多年的那个人,是江少恺?
刚才已经被陆薄言占了不少便宜,苏简安这回是怎么也不肯让步了,飞速运转着脑袋想办法。 他起身,叫来服务员埋单,随后离开了餐厅。
那些赌气的怨念沉下去后,苏简安反而觉得庆幸。 山顶的空气水洗过一般清新干净。远远望去,朦胧中苍翠的山脉高低起伏;打量四周,又是绿得茂盛的高大树木。